茶中诗意,诗中茶味
明人徐渭在《徐文长秘集》中说:“品茶宜精舍、宜云林、宜寒宵兀坐,宜松风下,宜花鸟间,宜清流白云、宜绿鲜苍苔、宜素手汲泉、宜红妆扫雪,宜船头吹火、宜竹里飘烟。”
画中有茶,书中有茶,诗中也有茶。
古时文人墨客多爱茶,喝茶变成了一件极具仪式感的雅事。中唐以后,茶文化随着饮茶的普及繁荣起来,文人墨客借茶抒怀表志,又在茶中知命乐天。千言万语,尽在一盏茶里。
越人遗我剡溪茗,采得金芽爨金鼎。
素瓷雪色缥沫香,何似诸仙琼蕊浆。
一饮涤昏寐,情思朗爽满天地。
再饮清我神,忽如飞雨洒轻尘。
三饮便得道,何须苦心破烦恼。
此物清高世莫知,世人饮酒多自欺。
愁看毕卓瓮间夜,笑向陶潜篱下时。
崔侯啜之意不已,狂歌一曲惊人耳。
孰知茶道全尔真,唯有丹丘得如此。
——皎然《饮茶歌诮崔石使君》
三饮为品,品的是茶,体会的是人生。
皎然和友人崔刺史共品越州茶,即兴做了这首饮茶歌。皎然在诗里升华了饮茶的意义,饮茶不再是为了解渴。借助饮茶使思想升华,超越人生,达到参禅修道的境界,是中国古代茶道的主要类型之一。
在陆羽寻茶问道的路上,皎然可以说是扮演了亦师亦友的角色。
或许很多人不知道,皎然和中国第一部《茶经》作者陆羽是忘年交。陆羽初识皎然时,皎然已是佛门茶道的翘楚。
在皎然的诗词中,有十几首记载了他与陆羽的交情。《同李侍御萼、李判官集陆处士羽新宅》祝贺陆羽新居落成,《九日与陆处士羽饮茶》描写了重阳佳节共品香茗之事,《春夜集陆处士居玩月》记载了两人春夜一起玩月的雅事。
令人忍俊不禁的是皎然写给陆羽的诗中,有多首是他寻陆羽不遇而留下的:《往丹阳寻陆处士不遇》、《寻陆鸿渐不遇》、《访陆羽处士》。
“何处赏春茗,何处弄春泉。莫是沧浪子,悠悠一钓船。”
“所思不可见,归鸿自翩翩”觉得陆处士就像鸿鹄一样不见踪影,忍不住想他是在
带着诗意的茶,连接着惺惺相惜的爱茶人。
“青灯耿窗户,设茗听雪落。”陆游在油灯闪烁的屋内望着静寂的窗外,在给客人备茶备果时听雪花的掉落的声音。
这暖,是“汤沸火红”,是“寒夜梅花”,更是不顾天寒登门、让寻常月不同的友人。
“寒夜客来茶当酒,竹炉汤沸火初红。寻常一样窗前月,才有梅花便不同。”同样是待客,和陆游的清寂相比,杜耒的诗读起来便温暖许多。
洗净了红尘杂念,却洗不尽茶兴,在蝉鸣中谈到夕阳西下才尽兴而归。
“竹下忘言对紫茶,全胜羽客醉流霞。尘心洗尽兴难尽,一树蝉声片影斜。”和友人在翠竹之下饮茶,赏鉴茶汤味道醇厚胜过流霞仙酒。
如茶一般,来自自然,归于自然。
“蝉噪林逾静,鸟鸣山更幽。”蝉和竹一样,是峻洁高志的意象之一。雅境啜茗,文人墨客试图在自然山水的幽静之中拂去心中浮尘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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