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史·『美寿』一个老商标的故事（五）

我找到一些苏尔贞的资料。苏尔贞，字象乾，石屏人，经营的茶庄叫裕兴祥，曾任茶帮管事，在文庙街茶帮办公地点挂有他的画像。1917年，他曾经当选为第二届云南总商会特别会董，代表茶帮在总商会任职。成立公司那年，他应该是39岁。

1913年，石屏县修建元江小河底铁索桥的时候，周肇京、苏尔贞都是发起人，发起人中间却没有张维藩。

几年以后，我一篇文章里偶然看到张维藩的线索，一位叫张兴华的澜沧人在回忆他父亲的文章《回忆先父张石庵》中写道：“祖父张维藩，字树屏，曾参加孙中山先生领导的同盟会，辛亥革命后在昆明合资联营一家裕泰丰茶庄，精制茶远销广州、香港，粗茶销西藏。后与石屏、个旧实业家陈鹤亭、刘宏安等组建裕滇公司，由祖父携资并带领两连护厂兵开发澜沧募乃老银厂。”

张兴华的文章中没有提到云霁公司，他提到的裕泰丰茶庄在思茅的经营人是卢家俊，也是石屏人。张兴华没有提到他爷爷的出身，但从他走南闯北并参加过同盟会来看，他应该也是读书人，是否取得过功名，还是未知数。

成立公司的最大好处是，它是政府的招商引资项目，政府是全力支持，开了绿灯的。云南劝业道印刷了上百份通告，要求各地对云霁茶叶公司予以全力支持，由昆明市、各州县在所属人流集中处张贴，还要将张贴地点、张数向省府汇报。其中张贴最多的是昆明市，贴了69张。

尽管是省府的支持项目，但云霁公司的经营并不顺利。民国元年也就是1912年，倚邦厘局首先发难，他们向云南劝业道控告云霁公司偷漏厘税——一种商业税，在交通要道设卡征收；接着，思茅同知黎肇元也向劝业道控诉，说云霁公司只买芽尖类高档茶叶，不收粗老，破坏了普洱茶的生产环境，破坏了春尖、细茶的散茶不许出关的旧例，妨碍制作贡茶，使较粗老的普洱茶无法制造、销售。

张维藩则报告称：“查往岁倚邦所产细茶每年约计贰千担奇，有解款存案可稽。驻倚商号现仅有宋寅、元昌两号。其余后治后、永庆昌、德昌、宋绳、宋成、恒盛等号均为不思振作，只图眼前利己，揉成面细心粗，致令销场日见减色，各号因之歇业。”也就是说，茶庄自己不求进取，用改造茶冒充阳春嫩尖之类，导致销路的下降，以此推测，此时思茅的茶叶压制已经不是过去的内外用料一致的茶品，而是外有芽尖撒面，内包粗老的新式制法了。是这种制法使倚邦、易武的众多茶庄倒闭。这些不能怪云霁公司买走春尖茶。